仲裁只能约定吗：法律程序与协议的深度解析

在现代商事活动中，仲裁作为一种高效、便捷的争议解决方式，越来越受到各方主体的青睐。关于“仲裁只能约定吗”这一问题却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争议。很多人认为，仲裁必须通过双方当事人的约定才可以适用，而这种观点是否正确？仲裁的性质是什么？其与诉讼等其他纠纷解决机制有何不同？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从法律程序的角度进行深入分析。

我们需要明确仲裁的基本概念以及其在法律体系中的地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仲裁法》（以下简称《仲裁法》）第二条规定：“平等主体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之间发生的合同纠纷和其他财产权益争议，可以由双方当事人协议采用仲裁方式解决。”该条款明确指出，仲裁的适用必须基于当事人的意思自治；这一规定是否意味着“仲裁只能约定”呢？我们需要进一步探讨。

接下来，我们将从法律程序的角度出发，详细阐述仲裁与诉讼等其他纠纷解决机制的区别。我们也将分析在特定情况下，是否可以超越当事人之间的约定而强制适用仲裁程序。结合司法实践中的典型案例，为我们提供一个全面的理解和借鉴。

仲裁只能约定吗：法律程序与协议的深度解析 图1

仲裁的基本概念与特征

（一）仲裁的定义

根据《仲裁法》第二条的规定，仲裁是指平等主体之间通过约定的方式，将争议提交给独立、公正的第三方（即仲裁机构或仲裁员），由其按照法律规定和双方当事人约定的规则进行审理并作出裁决的一种争议解决方式。这种纠纷解决机制的本质在于尊重当事人的意思自治，借助专业机构的力量确保争议得到公平、高效的处理。

（二）仲裁的基本特征

1. 意思自治性

仲裁的核心是意思自治。根据《仲裁法》第四条的规定：“当事人采用仲裁方式解决纠纷，应当依照法律规定签订仲裁协议。”这意味着，仲裁的适用必须基于双方当事人的自愿，并且通过明确的约定加以体现。

2. 专业性和独立性

与诉讼不同，仲裁机构一般由行业专家或资深法律人士组成，其裁决结果往往更具专业性和权威性。仲裁程序具有高度的独立性，不受外界干涉，确保裁决的公正性。

3. 高效性

相较于冗长的诉讼程序，仲裁通常更为便捷和迅速。当事人可以在约定的时间内完成整个争议解决过程，这对于商事活动中的快速纠纷解决具有重要意义。

4. 域外效力

根据《承认与执行外国仲裁裁决公约》（即《斯德哥尔摩公约》）的相关规定，国际商事仲裁裁决在缔约国范围内通常可以获得承认和执行。这一特点使得 arbitration 在跨国交易中具有独特的优势。

（三）约定仲裁的必要性

根据《仲裁法》第十条的规定：“当事人没有书面协议订立仲裁条款或者仲裁协定的，不影响合同其他部分的效力。”这是否意味着如果双方未达成明确的仲裁约定，就无法适用仲裁程序呢？

我们需要结合实际案例进行分析。在某买卖合同纠纷中，双方仅在合同中约定了一般性争议解决方式（如协商、调解等），而未提及仲裁，这种情况能否强制适用仲裁程序？根据《仲裁法》的规定，如果没有明确的仲裁条款或仲裁协议，任何一方均不能单方面申请仲裁程序。这表明，约定的确是适用仲裁程序的前提条件。

这一观点是否绝对正确呢？我们还需要结合以下两个层面进行分析：

1. 商事合同中的默示约定

在某些情况下，双方当事人虽未明确提及仲裁，但在合同中已经包含了与仲裁相关的条款（如争议提交特定机构处理、适用特定的 arbitration ru 等）。这种情况下，是否可以视为双方已经形成了“默示”的仲裁约定？

2. 特别法规定下的强制性 arbitration

在某些特殊领域，仲裁并非基于当事人的约定而产生。在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华盛顿公约》（ICSID 公约）明确规定了投资者与东道国之间的争议可以通过调解或仲裁解决，并未要求双方必须签订仲裁协议。这为探讨“仲裁是否只能约定”提供了新的视角。

法律程序视角下的分析

（一）强制性 arbitration 是否存在？

根据前面的讨论，我们不难发现，在大多数情况下，仲裁的确是以当事人的约定为基础的。在某些特殊领域或特定法律框架下，是否存在强制性适用 arbitration 的情况呢？

1. 国际投资争端

根据《华盛顿公约》第七条规定：“如果双方同意提交本中心调解或者仲裁，则应视为同意接受本公约的约束。”这表明，尽管投资者与东道国之间需要达成一定的协议才能启动争议解决程序，但这种协议往往是自动产生于投资合同或其他相关法律文件中。

2. 劳动争议

在某些国家或地区，劳动法规定特定类型的劳动争议必须通过仲裁前置的方式处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第五条规定：“发生劳动争议的劳动者可以向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这种情形下的仲裁并非基于当事人的约定，而是由法律规定强制适用的。

通过对上述两种情况的分析不难发现，在特定领域或特定法律框架下，仲裁的适用可能是强制性的而非仅仅依赖于当事人之间的约定。这为我们理解“仲裁只能约定吗”这一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

（二）约定与法律规定的冲突

在实践中，由于各国法律体系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当事人之间约定适用的仲裁规则可能会与当地法律规定产生冲突。这一问题在跨国商事活动中尤为突出。

仲裁只能约定吗：法律程序与协议的深度解析 图2

1. 域外法律的适用

根据《联合国国际商事合同公约》（CISG）的相关规定，在国际商事合同纠纷中，如果双方当事人明确约定了适用的法律，则该约定通常会被尊重。但如果约定的内容与东道国法律强制性规定冲突时，往往需要作出调整。这种调整是否适用于仲裁程序本身呢？在实践中，这种情况较为少见，因为《CISG》主要规范的是合同本身的效力问题。

2. 仲裁协议的有效性

根据《纽约公约》，如果一个国家接受某一外国仲裁裁决的承认和执行请求，则不得拒绝承认或执行该裁决。这一规定同样以双方已经达成有效的仲裁协议为前提条件，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强制适用 arbitration 仍然是不被允许的。

实践中的典型案例

案例一：某国际贸易合同纠纷

甲公司与乙公司签订了一份国际贸易合同，并在合同中明确约定了适用某国仲裁机构（AAA）的仲裁规则。但在履行过程中，双方因货物质量问题产生争议。乙公司单方面申请 AAA 仲裁，而甲公司则认为应通过诉讼途径解决争议。

经过审理，法院最终认定：虽然双方已经达成了仲裁约定，但该约定的有效性需要进一步审查。如果存在《仲裁法》第五十条规定的情形（如仲裁协议无效、超出仲裁范围等），则可能无法强制适用 arbitration。在本案例中，由于双方的仲裁协议被认定为有效且符合法律规定，因此案件得以通过 AAA 的程序进行处理。

案例二：某建设工程合同纠纷

A 建筑公司与 B 发包方签订了一份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并在合同中约定了通过中国方仲裁委员会解决争议。但在履行过程中，因工程款支付问题产生争议，A 公司直接向法院提起诉讼，而未申请仲裁。

法院经审查后认为：由于双方已经明确约定了仲裁条款，且该条款符合《仲裁法》的相关规定，则 A 公司不得单方面放弃 arbitration 约定而直接提起诉讼。法院驳回了 A 公司的起诉，并建议其通过仲裁程序解决争议。

案例三：跨国投资争议

投资者丙与东道国政府签订了一项 BOT（建设-运营-转让）协议，并在其中约定适用 ICSID 的仲裁规则解决可能出现的争议。但在项目运营过程中，双方因政策调整问题产生重大分歧，丙向东道国政府提起仲裁申请，而东道国则认为应通过友好协商解决争议。

ICSID 秘书处经初步审查后认定：尽管 ICSID《公约》明确规定了投资者与东道国之间的争议必须通过调解或 arbitration 解决的前提是双方已经提交了一份有效的同意声明。在本案例中，由于丙和东道国尚未明确达成一致，则 ICSID 无法强制适用 arbitration 程序。

通过对上述典型案例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

1.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arbitration 的适用的确需要基于当事人之间的有效约定；

2. 在某些特殊领域或特定法律框架下，可能存在例外情况（如强行性的国际公约规定）；

3. 即使存在明确的仲裁协议，在实践中仍需对其效力进行审查。

“仲裁只能约定吗”这一问题并非绝对。在大多数情况下，arbitration 的适用是基于当事人之间的有效约定；但在某些特殊领域或特定法律框架下，则可能存在强制性适用的可能性。这种矛盾性和多样性表明，我们在理解和应用相关法律原则时需要结合具体的案件情境和法律规定。

在实际操作中，最普遍的仍然是通过约定方式启动 arbitration 程序。在商事合同或其他法律文件的 drafting 阶段，明确界定争议解决方式（包括仲裁的选择）是非常重要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在发生争议时双方的权利义务关系清晰，并能够顺利启动相应的争议解决程序。

总而言之，“仲裁只能约定吗”的答案取决于具体情况和所适用的法律体系。在绝大多数商事纠纷中，如果没有明示或默示的有效仲裁协议，则很难强制适用 arbitration 程序。

参考文献：

1. 《中华人民共和国仲裁法》

2. 《联合国国际商事合同公约》（CISG）

3. 《华盛顿公约》（ICSID 公约）

4. 《纽约公约》

5. 相关法学理论著作和案例分析

（本文所有信息均为虚构，不涉及真实个人或机构。）